第(2/3)页 李培方过来一营时,差不多中午,而陈钧拿着这些作战的背景,以及地图,想定,硬是研究到晚上。 期间陈钧除了吃了一些,勤务兵李武界带过来的饭菜,压根没有出过会议室。 等一切出发前的准备,全部都就绪后,陈钧这才推开会议室的门。 大步从楼上下来。 李武界见状,他撒腿跑到三楼营长办公室,拿下来一件厚厚的军大衣,给陈钧披上。 会议室有供暖,可外面可没有啊。 深冬的夜里,这时候正值元旦。 呼呼的北风刮在脸上,割的人生疼,天空中还能偶尔看到一片片细小的雪花飘下来。 “营长,你忙了一天,回去休息休息吧。” 李武界担忧的看着自己营长,试图劝服他回宿舍休息。 而陈钧只是摆了摆手。 他现在哪还有心情休息啊,过完十二点,导演部就会发布各单位机动出发的指令。 临战前,压根睡不着。 也不是陈钧故意矫情,给自己压力啥的。 主要是这次一营代表着179旅参战,尽管主力部队只有一个营,可加上旅级后勤,人数直奔两千。 一营近四百辆战车,旅后勤同样不遑多让。 彭城距离福州一千多公里,两千人的军队,加上近八百辆战车和后勤车辆机动任务,压在他一个人身上。 这特么还睡个几把啊。 顶着寒风,陈钧迈步走出了营部大门。 “营长好!!” 执勤的哨兵站在岗哨中敬礼。 陈钧回礼过后,径直朝着远处的连队营房走去,白天营里的后勤,以及旅级的后勤卡车队伍,已经出发了。 他要去连队视察一下,看看各连今晚的状况。 李武界眼瞅着劝不住营长,自己索性就跟着。 没多久。 教导员何应涛也披着军大衣从后面跟上来,随同陈钧一起视察。 黑夜的寒风中,只有他们三人的身影,在车炮场,在各连队营房穿梭。 可能会有人觉得,陈钧过于重视年度军事演习了。 但这真的是过于重视嘛? 提起演习,可能很多人脑海中会闪过一个念头。 那就是演习就是演戏,都是假的。 或者还会蹦出来其他的一些词汇,反正对于演习各种不屑一顾。 对演习有这种认知,可能是受电视剧影响,也可能受其他方面的影响。 反正不管受什么影响,只要不信,或者没有经历过这种规模的作战,大可以去批判演习就是演戏。 尽可以去嘲笑这都是假把式,甚至也可以说,就这样的军队怎么打仗啊。 没有经历过军演,没有见识过军演的残酷,任何人都可以说出自己的主观臆断,道听途说的判断。 但只要经历过的人,他一定不会轻言战事。 陈钧参加过年度军事演习,并且不止一次,他印象最深的却是第一次。 他第一次上战场时,碰到的也是最近这些年常见的红蓝对抗。 在演习开始之前,当时陈钧觉得虽然大家都被冠以“红”和“蓝”的称号,但这都没啥,说到底大家都是同属一个国家的陆军单位。 就算打起来了,也一定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,干仗的时候全力以赴,干完仗后胜似兄弟。 事实证明,不是这样的。 当初陈钧是蓝方战士,他们这边有两个侦查连的士兵,摸到了敌军攻击群的宿营地。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? 这意味着一旦演习开始,蓝军就可以第一时间将这个情报传回基指,基指只需要将这个坐标,以及蓝军炮火基数上传导演部。 导演部就会立刻宣布,红方这个攻击群集体阵亡,裁决出局。 可惜那一次红军宿营地太过警觉了,没等蓝军的侦查兵隐藏多久,就被发现。 那家伙,闻令而动的红军上百人,拿着挖旱厕的铁锹,拿着枪,拿着棍子,反正拿什么的都有。 拼命的在后面追。 蓝军两名侦查兵见状不妙,同样拼命的往回跑,为了避免被红方抓住,两人跑的路线没有选择易于通行的道路,而是选择了荆棘密布的丛林。 两个人在荆棘丛中拼命的跑,不敢回头。 因为他们甚至能感受到,距离最近的时候,后面人群的呼吸,离他们只有两三米远。 就这样。 两个侦察兵拼命的跑,几经波折,终于回到了营地。 陈钧当时见到这俩人时都吓了一跳。 他们满脸是血,怒目圆睁,身上的衣服全被划破了,里面被荆棘划的皮开肉绽,卖相相当凄惨。 血水和汗水都混为一体。 当时陈钧也不理解,为啥要搞的这么苦大仇深,演习而已,非要整成这样。 还是连里的老班长告诉陈钧,他说打演习就是这样,作为敌人,你摸到了人家红方的位置,对于红方的人来说,那就是毁灭性的。 而人家人多势众,只要抓到刚才那两个侦察兵,那估摸着也是个死。 因为会往死里打。 演习场上没有所谓的“大家都是军人”这种说法,只有敌人。 反正按照当时老班长的说法,那两个侦察兵能这样跑回来,已经算是很幸福了。 经历过那次演习之后,陈钧的心也开始变得坚硬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