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待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 父母在,尚有来处,父母去,只剩归途。 从小就没有母亲的老何,被陈钧带到旅里后,嚎啕大哭。 当时的陈钧也不知道怎么劝,只能默默的陪着。 家里的顶梁柱没了。 不会再有一人替他唠叨:儿呀,家里的事情不用操心,在部队好好干。 也不会再有一人替他到处骄傲:我儿应涛,是吃公家饭哩,是军队里面的干部哩。 也不会再有一个人替他夜不能寐。 每当电视上出现洪水,或者是地震之类的灾难新闻,朴素,一辈子没出过农村的老父亲,总是在市侩的担忧,希望自己的儿子永远不要上战场。 现在,都没了。 会议室内众军官齐齐望向何应涛,野战军的糙汉不懂什么宽慰的话,但他们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到老何的艰难。 中秋过去没有几天呢,接下来就是连番作战,陈钧担心他扛不住,只是几天的功夫而已,老何的鬓边就出现了白发。 所以,这时候战前动员之时,必须把这份悲伤给说开。 毕竟,在场的没有外人。 陈钧从座位上起身,身体立正,身板挺直,面向老何抬手敬礼!! “谢谢!” “兄弟,你对得起人民,对得起国家。” “抱歉,老何!!” 陈钧看似毫无逻辑的三句话,然而他语气变幻了三次,感情也变化了三次。 何胖子听懂了。 第一声谢谢,是谢他最近几个月兢兢业业的工作,第二句是宽慰。 第三句是在这种场合挑开这种事,故此才道歉。 作为参谋长,陈钧要带领整个旅赶赴战场,下面的军官情绪不对,他必须要做出一些取舍。 因为他是指挥官。 这些老何都懂,面对参谋长的敬礼,何胖子黑脸冷峻,本能的起身抬手还礼,可抬了几次手都抬不起来。 他的手在颤抖。 老何看向陈钧的目光也有些恼火:“老陈,你开会就开会,提这事做什么。” “我在这跟你保证,一营此次练兵,绝对不会因为我一个人的问题,出现任何差错。” 这个平日里,最乐呵的胖营长,十分罕见的发火了。 而坐在一旁的合成三营营长马红杰,二话不说,起身紧紧抱住了这位老搭档。 “靠,何胖子你特么都不够朋友,这事你也咬牙挺着?” “靠!!” 何胖子耿着脖子通红着眼眶,没有跟老马拥抱,只是怒视着陈钧。 只是这一怒,情绪自然而然的就宣泄了许多。 会议也被迫停止了十分钟。 在这期间何胖子愿意讲话,大家就老老实实当一个听众,如果他不愿意,众人就陪着他沉默。 等老何情绪释放的差不多时。 陈钧笑了笑:“好了,咱们继续接下来的会议。” “最近大家的辛苦我都知道,再比如咱们李海瑶同志。” 李海瑶?!! 听到陈钧提起他自己的媳妇,众人再次将震惊的目光,投向会议室角落里面坐着的一道靓影。 这下,别说其他军官懵了。 就连李海瑶自己都愣愣的,不明白陈钧叫自己干嘛。 她的情况陈钧也很清楚啊,家里人都很健康,老爷子最近还升职了。 李海瑶眨了眨眼,有些奇怪,她双眸明亮,碎发更衬托着她眸光中的碎星点点。 陈钧见状摆手笑道:“李海瑶同志是一九九一年出生,今年26岁,她刚过完生日不久。” “国防科大统计学专业,担任咱们179旅后勤主任,合成旅的后勤工作因为我们不断的整顿。” “不断的训练,也导致后勤工作复杂到了极点,说是殚精竭虑,呕心沥血都丝毫不为过。” “可你们知道嘛,瑶瑶同志,白发已生。” 刹那。 会议室再次一静。 过来参加会议的军官集体变成雕塑,气氛如同窒息般凝固。 其实李海瑶平时在旅里的存在感并不高,因为她做事不喜张扬,很多时候都是在默默做好自己分内的事。 可正是这种做好分内的事,才让一旅九营放开了手脚的训练,战斗。 26岁,别的姑娘在这个年龄都在干什么,这个不好评价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