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庾潜又是陷入了沉思当中,然此番沉思不过调取记忆,片刻之余便就出口言道:“那孙坚旗帜乃是汉别部司马孙,程普旗帜书曰汉佐军司马程,此二人皆无特别之处,唯有那刘姓司马旗帜古怪特别,乃是汉天威无敌别部司马刘。” “不错,不错!”彭脱大喜过望,连连点头,竟至于抓起庾潜双手,大笑言道:“午间我于阵前嘲笑这个刘姓司马如此大言不惭,不知天高地厚,庾县丞可还记得?” 庾潜亦是轻笑点头道:“自然记得,渠帅说那司马不知天道为何物,还敢妄言天威,正是取祸之道。” “正是如此!正是如此!”彭脱已然开始整备身上甲束,依旧是大笑不止:“前些日子,波才方才与我诉说,汉军攻伐南顿的三千兵马,分由一个姓孙的司马、一个姓程的司马以及那贼皇子统领,叫我在南顿途中阻击此三人。” 庾潜虽不知彭脱心中计较,却还是来到其人身侧,为其整备身上铁甲,缓缓答道:“不错,然渠帅自入得南顿、蔡县二城之后,见城中军械粮草皆为波大帅取走了,这才生了只劫皇子,不论孙、程的念想。” “所以我率领数万大军特意放道孙、程,径自于其二部身后,正要来拿那贼皇子,却在此处碰上了一个什么天威无敌的刘司马,庾县丞不觉得蹊跷吗?” 庾潜闻言,身形一滞,一脸的不可思议:“渠帅是说,这刘司马竟是皇子殿下?” “什么狗屁皇子殿下。”彭脱满脸怒容,一声冷哼道:“就是这贼皇子,早日间唤了个精壮少年批了身银甲站在那旗帜之下,差点叫他骗了,我现下想来,天威无敌这般荒唐滑稽自称到底不该是成年之人,既然如此,也当只有这孩童皇子了。” 庾潜点了点头,却又连连摇头,口称有诈,急切言道:“虽说这天威无敌自称滑稽荒唐,该是孩儿所为,但我闻殿下……皇子出征,乃有三百虎贲甲士护卫周全,可是今日午间渠帅与那银甲少年对峙,其人身侧不过十余精兵模样,三百之数,尤为不及吧?” “三百虎贲精兵,一分为二,藏于营寨中二百余数,出营列阵者十余人,正好疑我。” “然虎贲将士皆为精骑,我等与汉军营寨不过百余步之遥,若是营中或有马匹,当闻得战马嘶鸣,午间对峙,渠帅可闻得马鸣之音了?”庾潜继续问道。 “马鸣之音,倒是确未听见。”彭脱着甲之势立止,又是皱眉自语道:“我曾叫数名哨骑上山探查地形,乃知汉军屯驻的山势陡峭,更有其众遍挖壕沟、设置鹿砦阻隔,骑兵尤难进取,便是我这为数不多的哨骑也有一骑跌落死在了山坡之上,若是汉军尚有三百骑兵,却是藏于这般地势的营寨当中,岂不是失了锋锐,作困兽之斗?” 庾潜连连颔首,继续说道:“我闻汉廷皇子乃是极为聪慧之人,应当不会有此蠢笨布置。” 彭脱沉思不语,叹息喃喃道:“便是天下极智之人,亦不及十岁,行军作战更为首次,兵种布置有所欠缺,当属寻常,庾县丞以为这贼皇子可会是觉得这些个骑兵精贵,故而并未打算叫其众参与战事呢,至于所谓的马鸣之音,或是因为阵前嘈杂,我等未有细心听闻呢?” 庾潜刚待应答,突闻帐外士卒惊惶呼叫,更有稍远之处喊杀震天,未及彭脱反应,亲卫已是不待主将应答,径自入得账内,跪地参拜便道:“渠帅!是汉军……是汉军!” 彭脱却是一脸疑惑,喝问道:“哪门子汉军,哪来的汉军?” 亲卫抬头看了一眼彭脱,又是看了一眼庾潜,咽了口唾沫,这才继续言道:“汉军劫营,皆是骑兵!” 彭脱、庾潜闻言一怔,不禁对望一眼,不及片刻,彭脱竟是大笑言道:“果真是汉军骑兵?有多少人?” 那亲卫被彭脱这一笑搞得莫名其妙,然见主帅毫无惧意,心中自也安定了三分,当即答道:“马蹄隆隆不绝,恐怕至少也有几百之数。” “好极,好极!”这许久说话之间,彭脱早已穿好了铁甲,听闻亲卫这番言语,自知方才与庾潜的这番计较应当是说中了大半,于是当即提起帐前长槊,朝那亲卫令道:“尔等皆取马匹兵器,与我出营擒敌。” 那亲卫被主将的这一番豪言说的是一头雾水,须知太平道虽然兵士众多,放眼天下近乎百万之众,然这许多时日以来,之所以战无不胜,所向披靡到底不过是因为汉廷治下州郡兵卒数量太少的缘故,更何况,这些个太平道兵士,大多都是些农民黔首,数十年来皆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,陡然间要在夜间作战,实在是闻所未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