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冯决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,复而又松开。 见到了可以收网的时刻,白芨的声音放轻,语速也慢了下来:“来,现在跟我说说吧,杀了周长柏的人,究竟是谁?” 牢房内陡然安静下来。 冯决摩挲着衣角,手抖了抖,却还是坚定的摇头:“不,杀了周长柏的人,只能是我。” 白芨的笑意散去,冷着声音:“我听闻你冯决父母年迈妻子体弱,你孝敬父母又疼爱妻子,怎得自己认了罪,父母谁去照顾?妻子又该怎么办?你不在了,就算周公子脑子一抽大发善心不去对你家人下手,你以为他们还能活得下去?” 她声音冷厉,一字一句如同刀子般,剜着冯决的心。 见冯决痛苦地抱着头不发一言,白芨来来回回打量着他。 “你和你妻子很恩爱吧?就算没有钱换衣服,她也给你衣服上破碎的地方打了很多补丁。即便如此,你也要顶了罪,然后让你的家人陷入危险的境地吗?” 冯决仍然痛苦地垂着头,没有做出任何反应。 可他明明就被白芨的话打动了,知道卫子昂在之后根本不会帮他。 那为什么他依旧不肯开口? 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到了。狱卒拖着一长串钥匙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向他们走来。白芨见状,没有继续问,和喻永朝转身走出了阴冷的地牢。 从地牢出来时,天上已经挂了一轮新月。 喻永朝抬头看了半晌,突然出声:“早些回去吧。” 一路上便只有两人的脚步声。 白芨感觉自己浑身隐隐有发凉的症状了,不作痕迹地往师兄那边靠了靠。 对于冯决十分不配合的行为,白芨十分苦恼。 以她的视角来看,侧过头来,正好能看到喻永朝的肩头。她看了看,突然觉得那上面缺了点上面,于是捉住肩头的百灵鸟,轻轻放在大师兄的肩上。 百灵鸟:…… 它一动不动地缩在喻永朝的肩头上,尽可能减轻了自己的分量,像个摆件。 白芨想了想,试探着问道:“师兄,你应该可以直接问出冯决真正的凶手是谁吧。”就像下午问酒楼里那个伙计一样。 “能倒是能。”喻永朝看了一眼白芨的小动作,没说什么,“只是有所限制。像对你施展就很容易,但是冯决这样的,难。” “他意志足够坚定,如果我问了,他也说不出来。” 啊? 难道是她自己意志不坚定,所以才会乖乖地跑到床上睡觉的吗? 白芨没敢继续问,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。 还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。 百灵鸟在喻永朝的肩头继续装死,黑豆大小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他的表情。见喻永朝微微勾了勾唇角,百灵鸟的鸟心一沉。 他笑了吧? 这家伙绝对是笑了吧!! 怎么就会骗老实人呢? 百灵鸟痛心疾首,却连翅膀都没敢抖一下。 它可怜的傻崽儿,什么也不知道就被大师兄骗了。 从地牢里出来以后,白芨隐约能感觉到体内的寒毒有发作的趋势了。 夜露寒凉,这一段路她走的直打颤。她甚至都在小步快走,来缓解血液中的凉意。 看到酒楼熟悉的匾额时,白芨感觉整个身子都已经冻麻了。进了酒楼里的温度倒是高了些许,但对白芨而言没有丝毫缓解。 此时还未到深夜,依旧有伙计在大堂内忙碌。 白芨冻得脚都麻了,连前面的台阶都上不去。 喻永朝看了她一眼,主动伸出了那只带着地心火石的手,覆在她一边的手臂下,而另一只手持着扇子,环过她的身子,把她往楼梯上带。 有着地心火石的靠近,体内的寒意总算是缓上了一缓。还没等她察觉到喻永朝的动作有些不对劲,她就感受到身后灼灼的目光。 那伙计的声音带着惊疑,又好像带着几分家乡的口音,念出来便有些抑扬顿挫。 “啧,原来不是兄妹啊~” …… 白芨人又麻了回去。 第(3/3)页